曾經想說的故事

「我太愛你了。」他撫著他的臉頰，輪廓映在他眸上，波光粼粼。

「哦？」他輕笑，攏住他的臂膀。

接著，啃食。

淒豔如他，染上鮮紅的隆重大禮。

※

「元皓，」女人趴在床邊，微鬈的棕髮烘托她妖豔神情，坐在床中央的男孩闔眼，她笑，「少裝了。」她摳了下他的腳趾甲。

「這就是你的宿命啊。」他在睜眼，朦朧朦朧，女人似鬼，但他不怕。

「妳錯了。」男孩起身，一絲不掛，「我是元稹。」

她笑得輕鬆，「是嗎。」男孩俐落穿戴，走出房門。

他一直都是這般對待。

「早安，元皓。」又是一個。他斜眼一瞥，原先滿臉春光的中年男子遲疑，接著臉色蒼白。「啊、啊……元、元稹！」他驚愕大喊，元稹沒理他，就繼續往前走。

「唷呼。」走上三樓階梯，坐在窗台上的男孩喊一聲，元稹停下腳步。

「好久不見啦。」男孩躍下，搭上他的肩，元稹一動也不動地盯著眼前與他生得一模一樣的男孩，握攏的手背青筋暴露，男孩仍然是笑。

「餓嗎？家裡帶來的東西太多，我的書包都快被塞爆了。」男孩一派輕鬆，衝進教室裏又衝出來，雙手捧著蔬果盒飯糰速泡味噌湯等等，元稹瞄一眼，還是不語。

「來吧，這給你。」男孩硬是將飯糰塞進元稹手裡，一面打開蔬果盒，開始吃起來。

元稹還是瞪著他的臉。

他恨透這張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臉。

「唉呀，上課了。」男孩皺眉，聽見鐘聲，手裡還捧著吃不到三分之一的蔬果盒，東瞧西瞧，最後乾脆全塞進元稹手裡，表情說著「拜託了」。

元稹沒反應，男孩跑到教室門口停下，扒著門邊，「再見啦，元皓。」他的眼神充滿挑釁意味。

男孩隱沒於門後，元稹手裡的飯糰與蔬果盒糾成一團，狠狠被扔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