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想說的故事

點燃燭火，我看著眼前搖曳的紅黃交雜火光嗤嗤笑。


極光掠奪天邊，北風掠過想你的容顏。
音響放得聲音很大，此時窗外怎麼刮風下雨也阻止不了這份悸動。


目光被眼前絢麗的光線吸引，我移不開視線，無法捨棄這難得的特殊。


「齊郁涵！妳是怎樣？歌關小聲點是不能聽哦？一定要讓大家聽到周董的魅力是不是！」哥的聲音瞬間闖入腦海，我「咻」地快速將火熄滅，匆匆把蠟燭從燭臺拔起，迅速收進床底下的薰衣草色、長方形盒裡。


「齊郁涵！別快我破門而入了！」我知道，這是哥的最後警戒！我趕緊將留戀的眼神收起，將盒子輕輕放回床下，在門「喀」地一聲響起，我撲往音響處，將音量轉盤轉到底。


「靠！」怒吼從背後驚人的響起，我緩緩扭頭，事先擺好一張抽蓄的笑臉，但在一看見哥一副浪費時間、功虧一簣的表情，我立刻嗤笑一聲後破功。


「齊郁涵！以後不要再讓我浪費時間教訓妳，以後在我數三聲後再不聽話，我就把總電源關掉！」哥惡狠狠的將他手上的備用鑰匙甩在地，接著闊步離去。


我看著他的背影，接著漸漸小聲、直到消失不見的腳步聲，我才嘆口氣，起身將門關上。


自幼父母過世，由大我五歲的哥哥照顧家庭，我根本不用擔心什麼。但偏偏這位先生跟普通的哥哥不同，根本就是四十好幾的中年歐巴桑，囉唆我把衛生紙亂丟也能講半個小時，並不是普通的厲害。


當我從國二開始學會躲進房裡鎖上門時，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把備用鑰匙，無論他我廁所等等大大小小的房間，只要有他那把萬能鑰匙，再怎麼想有隱私權也會瞬間被他的偷窺擊敗。


而且，他從不把我放在眼裡。


他的眼裡只有家庭衛生啦、假如我長大沒工作得繼續依附他啦，所以他才盯我功課盯那麼緊，雖然他是位台大高材生，獨立唸書工作兼備的功力我當然崇拜，但我就是不屑他的態度。


看看他剛剛闖進門罵髒話的那副樣子，他帶女朋友回家才不是這種爛胚子樣耶！


我癟癟嘴，在偷偷拿出藏在床底的盒子，輕輕打開，還有薰衣草味撲鼻，我揉揉鼻子，畢竟這對鼻子過敏的人有些刺激。


我看著豔紅的燭身，微笑。
真的很漂亮，只比楓葉差一小截而已。


不知不覺中，我就這樣抱著盒子睡著了。這還是哥告訴我的，他還把我抱到床上免得感冒還要花他錢。


聽到他說時，心跳還漏了一拍。幸虧他沒打開盒子，自從父母死於火災後，他對於紅色的事物非常敏感，所以家裡連個粉紅色的產物都沒有。


據說有一次他還因為女友背著粉紅色包包而和她大吵一架，雖然幾天之後就和解了。但我相信，他一定沒有跟她說清楚原因，而是那女人自動附過來的。


他會有這種不用勞駕一根手指頭的功力，便是來自老爸老媽生下來送他的這張臉皮，記得他高中時還樂此不疲，女朋友如翻書一樣快。


當初的我全看在眼裡，也不給我這位才小五的女孩個優良示範，在我打開門說聲「哥哥吃飯了」的瞬間和他女朋友在床上擁吻。


各位請記住，當初我才十一歲。


從此，因為這位先生，讓我對男女交往這件事產生嚴重的抗拒，假如讓我遇到像哥這樣的人渣敗類，我先是痛扁自己再狠狠揍他幾回，還是無法饒過自己的眼睛。


當他誇耀自己的輝煌歷史時還不能吐槽幾句，免得自身難保。他的家暴也是很出名的，當老師看見我腿上好幾處瘀青時，還一時激動要到我家來理論，幸虧我好說歹說才讓老師打消這個念頭。


畢竟要讓哥親口說出「我把她連續十五次高空摔在床上造成的痕跡」是不可能的，就算說出來了，當老師離開時，我也會被他的眼神與暴力攻勢再次受傷。


總之，有他這位「哥哥」，我可真要感謝到天國作伴的父母了。


「齊郁涵！發什麼呆，現在是上課時間！」老師一喊，我才匆匆把立起擋在臉前的課本放下，看見老師惡狠狠的眼神，我在心中嘖幾聲。這跟哥的殺人指數差了一大截呢。


「吶吶，小涵。」下課時間到了，就讀高二的我伸個大懶腰，面對一大串物理問題還沒解答，坐在我隔壁的小蒨喚我一聲。


「嗯？x-y=584？」錯，這是數學才對，而且根本是亂湊的。我敲敲自己的腦袋，沒發覺眼前小蒨的臉色不怎麼好。


「你哥……今天在家嗎？」她的聲音纖細如蜜，男男女女聽了都陷進去不可自拔，我先是誇張的從腳底抖到頭頂，接著正眼思考這個問題。


「這個嘛，看他有沒有約會囉。」我想想，他跟我說過，一三五和蓮蓮、寶貝、小愛有約，這三天不會回家煮飯。


「今天是禮拜四，應該是ok吧。」我思考半天，才開口。這一開口可惹起她大大反應了。


「真的嗎？」只見她起身，大喊一聲，我看著難得激動的她眨眨眼，幾秒後她才感到難為情而坐下，肩膀還聳起，想擋住耳根的火紅。


「要找他？來我家？」我看著她緋紅的臉蛋，皺起眉頭問著。到我家，誰知道哥會做出什麼惡虎撲狼的舉動，上次小蒨來我家，他居然還問起身高體重血型，在三圍差點被問出來之前，幸虧我拉開小蒨她才沒乖乖說出口。


事後他還大嘆上次來的女孩真可愛啊之類的，還一邊厚顏無恥的叫我再帶她回家，拜託，有這位邪氣重重的大野狼在家，就算是親妹妹也不敢帶朋友回家啊。


我看著她遲遲不敢抬頭的模樣，心生懷疑。不久，她才緩緩抬頭，「你哥說……要跟我交往。」


……屁——！


我先是愣住，接著在內心大喊，「最好是！他騙妳的！他看妳單純好騙才把妳騙進囊袋裡，別受騙啊！」他的囊袋裡已經有被俘虜的寶貝、蓮蓮、透子、小蕭，還有最近才入袋的小愛，小蒨千萬不能被收進去啊！


「他……打我手機，說上次到妳家時，他就對我、對我……」看她嬌滴滴的頭愈來愈低，羞赧到我根本認不出這位小姐來。我咬牙切齒很久很久，就等她接下來說的話。


「一見鍾情。」靠啊死豬哥，這是我不把你大卸八塊就不叫齊郁涵！


「碼的那個多情種給我洗洗脖子等我回家砍得五馬分屍！」我迫不得拿起書包就要衝回家，現在這個時間，哥應該在家裡補眠，這次、真的，居然找我朋友下手，齊翊翰真是隻不簡單的狐狸精！


已經管不了他是不是我親哥哥，就算小蒨拉長音調高音學羊綜尾哭腔也阻止不了我，就在我踏出校門一步，終於甩開小蒨扒緊的纖纖素手。


「齊翊翰你完蛋了！」我跟你玩完了傢伙，就算你有本小姐房間鑰匙我也要拿蠟燭嚇死你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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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 千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