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想說的故事

「齊翊翰！」我怒氣沖沖馬力全開的衝回家，誰知道這位讓本小姐翹課的罪魁禍首居然還在客廳沙發上，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。


這女人我記得，不是小愛嗎？怎麼提早一天就跑來了？不是約禮拜五嗎？
我猛地抓亂頭髮，不對不對，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。


「幹麻……」「齊翊翰給我那命來！」他才剛剛從沙發探出頭，我就一鼓作氣朝目標衝過去，一把將手中緊握的硬皮書包敲在他頭頂，聽到他悶哼一聲，我的氣可還沒全消。


「碼的，有那麼多囊中物還想把小蒨，小蒨是位高雅純樸的孩子還敢把她？還敢把齊大小姐的朋友？找死啊！」我瘋狂的拿書包打阿打，瞥見原本被哥壓在胸前的小愛爬到另一個沙發上，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樣。


哼，沒用的女人，看到親愛的男朋友被打連一聲鬼叫都沒發出來，這麼怕鬼阿。
我看著眼前幾乎被我打到快虛脫的齊翊翰，準備來最後一擊。


「看我木偶奇遇記必殺——硬皮攻擊！」我忿地高舉書包，準備往哥染褐髮的頭頂敲去，只見書包和他的頭頂要再一次親密接觸時，他的手就這樣硬生生接住我的硬皮攻擊。


「齊郁涵妳鬧夠沒！」哥突然的大喊嚇了我一跳，我抱著書包閃到一邊，看著他因書包攻擊被搞亂的頭髮，眼睛被額前劉海擋住。


我噘起嘴，縮到一邊，看他一邊安慰小愛，一邊打發她走。在關上門的瞬間，整個家變得好安靜好安靜，比我大姨媽來沒吵鬧時還安靜。


「怎麼沒上課？」我現在只看得到他的側面，頭髮蓋住半張臉，我看不到表情。但聽聲音是還蠻冷酷的，像火山爆發前。


「嗯，翹掉了。」我嘟囔一聲，看著他沒動作。


「妳翹掉？浪費我的錢不去上課？」聽見他一開始還算平穩的語氣，接著慢慢激動起來，我抱著書包的手抓得更緊些，頭低得很低很低。


「你、你憑什麼兇我！雖然是用你的錢去上課沒錯，你每天都跟女人溺在一起也就算了，現在居然還想收服小蒨，我實在受不了你的作法！」一想到今天小蒨臉紅的表情，我就一陣火大。假如她知道哥腳踏四條船，加上她就變成五條，一定也是崩潰。


「總之就是浪費！浪費錢！不讀書要幹麻？翹什麼課？回去！」他突然面向我，頤指氣使的對我大吼，我受不了，我真的受不了他的態度，這次，我真的生氣了！


「我不讀書怎樣？錢，以後我長大會還給你。反正要我讀書也是因為不要以後，長大我還賴著你，不是嗎？」我用著調侃的口吻道，但沒想到接下來又是難熬的沉默。


我皺著眉，站起，往門口走去，誰料他突然一出手，把我壓在牆上。


「靠！什麼長大以後賴著我，什麼還錢不還錢，只是要妳乖乖唸書就有這麼難？好阿，妳不想念就不要念，以後就乖乖賴著我就好！」在他說出最後一句話我就先愣住，接著他把我用力扯進他懷裡，接著使勁把我抱住。


「假如能一直賴在我身邊……我也想阿……」他深情的話讓我不得不瞠目結舌，他雙手使力的力道幾乎讓我不堪負荷，我再他懷裡扭阿扭還是找不到空隙脫身，只能任他抱著。


「假如不是兄妹，就好了。」他最後一句話把我完完整整擊潰。在他懷裡，聽見他的心跳聲，不真實不真實不真實，怎麼可能真實？他真的是像中年歐巴桑愛囉嗦的齊翊翰嗎？


「你、你在說什麼？哥，我答應你我不鬧脾氣了，我會乖乖回學校……」我硬用兩手想掰開他的手臂，但他就是死也不放手。


「哥！你是我哥嗎？你真的是齊翊翰嗎？喂，你該不會是有易容術的屠嬌嬌吧？喂！」我喊著，在他胸口喊。他懷裡的溫度也不禁讓我漸漸發燙，好熱、真的好熱，哥以前的擁抱有這麼溫柔嗎？


我想以前，都是被他從空中拋接才會碰觸到他的胸，平常的我們根本沒有親密接觸。這次，我卻和他這麼近，快了快了，連我都快發瘋了。


「……說真的，我好希望妳不是我妹。」在我耳際留下一句話，放開手，我怔怔看著他那雙放蕩不羈的眼，此時卻好真摯，好熾熱，到我不敢直視。


撇開視線，我聽見他漸漸離去的腳步聲，以及我莫名心碎的聲音。


就是這種不敢置信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，我要怎麼面對？


「你……不是我哥……」我摀住臉，試圖摀住一些心碎的聲音，卻阻止不了它在心中迴盪的層層跫音。哽咽著，我從牆邊直線滑落，蹲在一邊。


為什麼他會說出這種話？好端端的，我們不是兄妹嗎？雖然平常打打鬧鬧把我用瘀青，但從來不會讓我流血。但這次，這次真的讓我受傷了。


我撫著胸口，感受臉頰異常的溫度，「是這裡，流血了阿……」這種莫名的痛，誰會懂？


※


坦白說，我很心疼